北京治疗白癜风最好的医院 01. 下午四点钟。 乔霏刚结束一场持续八小时的手术,疲惫的走出手术室,忽然,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。 清冷薄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:“我们去民政局。” 乔霏讶然抬眼,映入眸中的面颜干净俊美,黑色西装整洁精致。 两人分居多日,程韶华还是老样子。 他的脸庞和声音,还有冷漠不改的眉目。 “你说什么?”乔霏收起脸上的惊讶,最后三个字没听清。 程韶华眉间泛起不耐,依旧惜字如金:“离婚。” 乔霏愕然,从他深邃的眼眸中只看到如三九寒冬一般的冰冷。 如同他们的婚姻,短短两年走到尽头。 “我今天值班。”乔霏深呼吸几口气,极力地平静以待,与他擦肩而过。 乔霏刚回到诊室,程韶华几步追了上来。 像是等不及,他站在门口蹙眉催促:“民政局五点钟下班。” 程韶华就这么急? 乔霏在脱手术服,另一半挂在身上。 她累了,分居的这些日子也想通了。 停下手上的动作,她的身体微微一颤,“明早吧,我还没吃饭。” 此刻乔霏浑身冒冷汗,手术从早晨进行到下午,她粒米未沾。 程韶华面色一沉,语气坚决:“不行,今天必须办完手续。” 乔霏愣住,倏然想起程韶华曾信誓旦旦:乔梦出狱,他们离婚。 可她还是嫁了。 乔霏扬起脸,望着她爱了十年同时无视她十年的男人,笑中有恨:“乔梦出来了?” 程韶华也冷笑,关上诊室的门走进乔霏。 修长的五指突然狠狠捏住她的下颌,眸光中的恨意深入骨髓。 “是。”程韶华熟悉的气息萦绕着乔霏,一贯的冷漠更是令人心寒:“至于你……滚吧!” 最后一个字从程韶华的齿间吐出,他猛然松开手,乔霏撞在桌子上。 痛沿着神经传导向大脑,她咬牙忍住,笑声如同悲鸣:“抱歉,我又不想离婚了。” “你想反悔?”程韶华冷眸圆睁,面孔阴鸷森寒。 抢过乔霏手中的手术服甩在桌上,程韶华揪着衣领几乎把她拎起来。 “现在,跟我去民政局。” 乔霏从汽车里被程韶华拽出来。 日暮西斜,她想起两人领证那天也是这个时间。 当天乔霏在民政局从早等到晚,可以想象程韶华有多么不情愿。 “进去,还有二十分钟。”程韶华眉目急切,做出推搡的动作。 一对新人牵着手从民政局大门走出来,乔霏感到鼻子突然酸涩。 她止步不前。 乔梦是小她两岁的堂妹,也是程韶华口中唯一的挚爱。 然而乔梦酒后驾车撞伤她母亲。 抢救四十八小时,无力回天。 而后乔梦入狱,定罪为醉驾,程韶华几乎跑断腿帮她减刑。 最终乔霏和程韶华私下达成协议,在法庭上宣布原谅乔梦。 刑期从七年变成四年。 但乔霏心里永远不会宽恕,她戴孝嫁给程韶华,就是想让乔梦在狱中活活气死。 大婚当晚,程韶华喝得烂醉如泥。 半夜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,他一觉醒来狠狠要了乔霏,用这具恨之入骨的躯体泄愤。 事后,程韶华说乔梦出狱那天就是两人离婚的日子。 他说到做到。 然而她不愿意,她已经失去母亲,不会因乔梦出狱就拱手让爱。 乔霏知道程韶华心急如焚,偏偏不慌不忙,笑盈盈地挽起他的手臂,“刚才我说说而已,我哪舍得真跟你离婚啊。” 她就是要让程韶华对自己没脾气,乔梦这辈子也别想得到他。 闻言,程韶华焦灼的眸光仿佛坠入寒潭,冷得彻骨。 车门突然发出巨响,他一拳下去重重地砸在铁板上。 “该死!”程韶华痛骂,引得路人侧目。 乔霏细眉一紧,瞥着他苍白泛红的拳头暗暗心疼。 嘴上却口不对心地嘲讽:“汽车又没得罪你,你有气干嘛不撒在我身上?而且还不疼。” 程韶华松开拳头,阴冷的黑眸恶狠狠地盯着乔霏,线条柔和的唇瓣颤了颤。 他本性不坏,也没那么残忍,只是拿乔霏无计可施。 “你死皮赖脸的样子令人作呕。”他凝眉切齿,大手扼住乔霏的手腕:“跟我进去!” 程韶华个子很高,修长的双腿一步顶上乔霏两步。 乔霏被拖到台阶前面,瞥见程韶华手里的结婚证,再次对他耍赖。 她的语气坚决又固执:“我不进去,我也不跟你离婚,你放开我!” “这件事由不得你!”程韶华怒吼一声。 音色低沉有力,乔霏听得心里发颤。 强扭的瓜不甜,她并非不懂得这个道理。就在刚刚,她差点答应程韶华。 成全他结束这段婚姻,一了百了。 然而乔梦在狱中减刑两年,恐怕也是程韶华托人办的。 凭什么她母亲的命就值两年牢饭? 如今乔梦出狱,还要按程韶华的意思腾出位置。 乔霏看着面色涨红的程韶华:“可惜同样由不得你,离婚需要双方自愿,你懂不懂婚姻法精神?” “自愿?”程韶华不屑一笑,眸中对她的恨意仿佛填不满:“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,你又有没有契约精神?” 是啊,他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,他娶她只是为了给乔梦减刑。 多说无益,乔霏甩开程韶华的手想离开。 “韶华!” 耳熟的声音从乔霏身后传来。 软软糯糯的音色如同无形的刀,刺穿她的耳膜。 02. 乔霏眸色一怔,看到梳着齐耳短发的乔梦。 她真的出狱了。 两年不见,乔梦的脸颊比以前圆润,白白净净,唇红齿白。 乔霏咬唇,恨意如同雨后春芽噌噌生长。 她告诉自己:面前这个女人,此生不会原谅。 “看不出来,你在监狱里过得挺滋润。”乔霏昂起头,故意放大音量。 “乔霏,你住口!”程韶华眸中的锋芒直指乔霏。 虽是横眉怒目,倒是依然很好看。 乔梦神情讪讪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:“还好,有韶华托人照顾。” 语气云淡风轻,像是对乔霏无声的挑衅。 无论乔梦在哪里,程韶华始终心系于她。 乔霏冷笑,掩藏心底揪起的痛,瞥向程韶华:“我说你怎么火急火燎的,原来有人在这里等着。” 程韶华轻声冷哼,唇瓣微启,但只字未发。 冷漠的眼眸中像是在告诉乔霏,他恨不得她原地消失。 乔霏鼻尖轻轻一抽,眼眶不争气地湿润。 但对乔梦,她不会做出半分让步和妥协。 乔霏把目光投向乔梦:“趁着民政局没下班,你们赶紧进去吧。” 随后她补上一个豁然的微笑:“放心,我不会揭发你们重婚的。” 说完乔霏转身,手腕却被程韶华死死攫住,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去路。 “跟我上车。”程韶华的语气没有温度,除了冷还是冷。 乔霏讶异,手缩了缩:“再不进去民政局真的下班了,你和她……” “我和你去车里谈谈。”程韶华面无表情,拽着乔霏的手腕直接丢进后座。 砰! 车门关上,程韶华也坐在驾驶位。 见惯了他的淡漠疏冷,乔霏对倏忽而来的严肃气氛不适应。 他想谈什么,劝自己放弃程太太的身份? “如果是离婚就不用谈了。”乔霏首先开口,斩断他的步步威逼。 程韶华置若罔闻,缓缓转身冷凝在后座端坐笔直的乔霏。 “婚房、一套公寓、三辆代步车,除此之外,我公司的股份或者一笔赡养费你任选。” 乔霏平静地听完,笑容意味深长,眯起眼眸问:“你不觉得肉疼?” “这是给你的离婚补偿,我仁至义尽。”程韶华像是做生意,明码标价,银货两讫。 乔霏不以为然,冷冷的笑:“你不肉疼我心疼,这婚我不离!” 她还想对程韶华说,这些财产皆为他们的婚后共有,剩下的一半便宜乔梦,她才不会同意! 调侃归调侃,她爱程韶华十年,无欲无求。 程韶华耐心用尽,蓦地勃然大怒,从狭小的空间猛然起身扑向乔霏。 “你还想要什么?如果想我净身出户就明说!” 狂风暴雨般的咆哮并着难忍的吃痛,乔霏身体瑟缩,逃无可逃。 有力的大手扼住她的喉咙,强烈的窒息感耳鸣眼花。 程韶华终于被激怒,不是为了财产,而是他两年的等待却宣告落空。 乔霏本能地挣扎,脚尖绷直蹬向车门,不想却踢个空。 车门打开,站在外面的乔梦惊愕地望着两人。 这情形令乔梦目瞪口呆,她捂住嘴巴:“韶华你会掐死她的,不值得!快点放手!” 程韶华青筋暴起的大手猛然一松,他听从了乔梦的劝告。 几分钟后车内恢复平静。 乔霏揉着酸痛的脖子,不时发出几声干咳。 此刻他驱车前往乔家老宅,打算先把乔梦送回家。 望着坐在前面的两个身影,乔霏苦笑中暗涌着愤恨。 她刚才清楚的听到乔梦口中那三个字。 不值得。 想来她若真的死在程韶华手里,也许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。 没有任何悲伤和悔恨,她的死也是他与乔梦之间的绊脚石。 “晚上几点开始值班?”程韶华突然的问话打断乔梦的思绪。 “在路口停车,我去吃晚饭。”乔霏淡淡地回应。 “我送你回医院。” 程韶华非但没停车,反而踩紧油门加速。 乔霏许久没回乔家老宅。 客厅里的陈设还是老样子,爷爷乔故里是个念旧之人,性格也是古板至极。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,乔霏和爷爷各坐一边,而乔梦和程韶华贴坐在一起。 仿佛他们才是夫妻眷侣。 乔故里直入主题,简短的一句话:他要乔霏和程韶华离婚。 室内的温暖适宜,乔霏莫名觉得冷。 或许只是心寒入骨。 “凭什么?当时您说我妈人死不能复生,您说乔梦年纪小不懂事,您说程韶华娶我为妻算作弥补,现在您却出尔反尔?” 乔霏语气悲戚,她早就对爷爷的偏心看得透彻。 从小乔梦嘴甜,加之她的父母在空难中罹难,全家上下将她宠上天。 同样是乔故里的孙女,爷爷不惜用她的婚姻去成全乔梦。 这样的偏心她忍无可忍。 乔故里不耐烦地皱眉,长呼一口气:“你不想离婚,公司就交给小梦来打理吧,她受了两年的苦,我总要为她做点什么。” “爷爷……”乔梦娇声轻唤,这是她最擅长的手腕。 乔霏厌恶地瞥向乔梦,她全明白了。 前无去路,后有追兵,这婚她不离也得离。 “爷爷,离婚是我和韶华的事,和我爸爸没有任何关系。”乔霏义正词严,为父亲愤愤不平。 虽然父亲不是做生意的料,婚后多年乔氏集团实际上都是由母亲打理。 但这两年来,父亲已经尽自己的能力,孤身一人为乔家的家业操劳。 可乔梦算哪棵葱? 年纪轻轻一天班都没上过,让她接手乔氏,除非爷爷想自毁基业。 乔故里充耳不闻,只是挥挥手:“你自己考虑吧,我去书房和韶华有事谈。” 短短的交谈中,程韶华始终沉默。 听到乔故里的招呼才随他走向二楼,由始至终没看过乔霏一眼。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沙发上只剩下乔霏和乔梦相视而坐。 原本冷凝的氛围更加不对劲。 “堂姐,退一步海阔天空。”乔梦见周遭无人,面颊一脸得意,跃跃欲试地开口。 乔霏冷冷嗤笑:“有爷爷给你撑腰也没用,他不是老糊涂,公司交给你只有死路一条。” “无所谓,韶华可以提出诉讼,向法官表明你们之间感情破裂。”乔梦说着露出同情的神色:“话说做活寡妇的滋味不好受吧?” 乔霏呼吸一紧,尽管表现的若无其事,心里还是被戳中痛处。 结婚两年来,除了新婚那夜,程韶华碰她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。 没有任何欢愉的体验,每次都是在他铭酊大醉之下。 乔霏撇唇而笑,心里忽生出一个想法,眯起眼眸试探乔梦:“想我同意离婚也不是不可以,但我想看到你的悔意。” 乔梦的眸中忽闪过一抹狂喜,随之又平静下来:“说!” 实际上她比程韶华更加迫不及待。 乔霏藏起眸底的狡黠,语气不紧不慢:“我要你跪下来向我母亲谢罪。” ![]() |
![]() 鲜花 |
![]() 握手 |
![]() 雷人 |
![]() 路过 |
![]() 鸡蛋 |